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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聯合國統計,全球有近40億人的生活中沒有基本司法公正保障。每個市民都應受國家法律保障可算是普世價值。可是,許多政府根本不能確保這些基本權利。2011年印度新德里發生玩偶村被強迫拆遷;在柬埔寨則有很多農民在不理解現況下,被誘勸以極少價錢出讓其土地。面對層出不窮且遍布各地的不公義的事件,我們如何可以教導市民相關法律知識、賦權各地律師為人民爭取應有權益?

Namati正義的化身

維維克瑪魯(Vivek Maru)出身印度,擁哈佛大學學士及耶魯大學法學博士。瑪魯學生時期表現優秀,是名校中的佼佼者。經多年專業法律工作歷練,他深刻體會到大眾未能應用現存法律,去維護自身的權益。主要兩大原因,其一,是平民根本不知有相關法律條例存在;其二,很多無能政府都向強勢一方屈膝,沒有為弱小市民提供足夠幫助,讓他們取得應有法律權利。

於是,2011年瑪魯於華盛頓正式創立非營利組織Namati。Namati源自梵文,瑪魯取其寓意,希望營造更公義的世界。組織宗旨是透過倡導和建構一個全球性的基層法律倡議運動,賦予人們理解、運用及塑造法律的權力,真正還權於民。

成全球最大賦權網絡

「赤腳律師」的雛形源自1948年的南非以及那半世紀種族隔離政策。為幫助種族隔離下的受害者,五十年代開始就有許多社區助理律師於各地應運而生。可惜,在缺乏組織下,他們只能孤軍作戰,負責的項目大多數單獨運作,規模小且缺記錄,以致難以從跨國同行的經驗中學習或合作。直至二十一世紀,社區助理律師仍難成氣候,無甚影響力。

Namati全球首創一套以「赤腳律師」,也就是社區助理律師為中心的模式,去建構一個完整的法律網絡。

首先,Namati為社區助理律師提供基本法律、調解、組織、教育和倡議等訓練。受訓後,「赤腳律師」會變得有活力,成為具創新性的前線團隊,並協助應對社區中各樣議題。從女性賦權、土地維護到囚犯權利等,他們都會參與其中。與傳統的律師不同,「赤腳律師」對於人民並不是高高在上的「保護者」而是「同行者」。他們會教導市民相關法律知識,並共同運用有關法律去解決問題。過程中,他們一同學習、一同成長。

「赤腳律師」的存在拉近法律和大眾的距離,讓大眾看見、應用並相信法律。以緬甸為例,數十年來軍方都以權謀私,於緬甸各地佔領本屬人民的土地,昂妙(Daw Mya)就是其中之一受害者。她的土地被軍方非法佔領,用以種植柚木樹謀利,她嘗試向議員和政黨投訴,但回應石沉大海。2015年昂妙與Namati合作夥伴的「赤腳律師」合作,他們首先收集相關證據,然後按證據與軍方及地方機構周旋角力。最終,昂妙以法律取回土地擁有權,迎接遲來了20年的正義。

以證據及數據塑造影響

Namati在全球有過千隊「赤腳律師」,Namati記錄所有案例,一方面讓各地「赤腳律師」可從中汲取經驗、互相學習;另一方面,組織也可從中研發出可行的方法,予不同機構使用並獲取反饋。隨着各方通力合作,Namati收集及分析大量有用數據,在數據確確實實支持下,作出有力倡議,從而令政府重新審視國家現行法律條文,達至塑造公正法律的果效。單是2016年,組織有效運用數據,成功倡議12項系統性變革,影響數以百萬計的市民。

短短7年,Namati已經成功建立完整的網絡,與超過500間機構合作,法律網絡遍及160個國家。Namati亦於2016獲得「斯科爾社會企業家大獎」(Skoll Award for Social Entrepreneurship),其影響力不容小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