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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個女性不受重視的國家,我們如何可以喚起公眾對女童教育的重視,讓婦女充權、人人平等的教育成為可能?印度女性創業家薩芬娜(Safeena Husain)創辦教育女童(Educate Girls),充分利用社區、學校及女孩自身的力量,持續推動平等教育。薩芬娜畢業於倫敦政治經濟學院,曾在兒童家庭健康國際組織(Child Family Health International)工作了7年,並於2004年返回南亞。有感印度女童失學問題嚴重,她想貢獻自己的力量,從根本解決教育平等問題。

2007年,薩芬娜決定隨心之所向,成立非政府組織教育女童,致力透過現有社區及政府資源,確保所有女孩具有平等接受教育的機會,並保證當中的課堂環境能讓女童好好學習,從而提高女性整體教育水平。

改善情況刻不容緩

印度女童失學問題極為嚴峻,其失學率名列世界第三,而且印度於2017年人口高達13.4億,加上人口成長速度持續,將成為人口最大國,所以印度女童教育不平等議題值得全球高度關注。雖然印度政府近年積極推動教育改革,實施基礎教育普及化,務求令更多城市及偏遠地區女童都有望接受教育。但不幸地仍有近300萬女孩無法接受教育,情況不容樂觀。有些地區更為嚴峻,以拉賈斯坦邦為例,40%女孩不到小學五年級就要輟學,就算能在校學習,效果亦不理想。

為什麼在政府大力推動下仍有數百萬失學女童?歸根究柢,重男輕女的文化傳統仍罪魁禍首。傳統印度女性地位普遍低下,在低收入地區家庭,女性地位就更低。在重男輕女價值觀下,這些家庭把家中資源傾斜在男孩身上,讓男孩接受較好的教育;相比之下,他們認為婚姻才是女孩的歸宿,資源缺乏下,女童教育可以忽略。這直接導致女童失學率、輟學率持續居高不下。許多15至16歲女孩面臨要輟學的風險就是因為家人早早為她們安排婚事,逼令她們回家待嫁。

薩芬娜深知印度女童失學問題環環相扣,需要從多方面入手,才能有效建立可持續機制,改善女童失學情況。教育女童組織主要透過與學校、家長、村長及社區義工隊的全方位合作,去製造良性循環解決女孩失學問題。以社區及學校合作招生計劃為例,教育女童會建立學校管理委員會及女童領袖等,透過這些項目,加強女生在學校及社區的參與度。另外,家長的意願決定女童能否繼續學業,所以教育女童會透過上門調查去識別失學女童,向家長教育着手,提升女童上學機會。

要推動整個社區良性互動,社區義工扮演着關鍵角色。首先,很大部分義工是失學兒童過來人,她們會協助組織與失學女童的家庭接觸,讓組織及時掌握其家庭狀況並能提供過適當支援;同時義工會在社區努力改變公眾對女孩受教育的態度。經過多方的努力和協作,教育女童的運作模式已發展成熟並行之有效,令數以萬計的女童受益。

首創教育發展債券

傳統上,很多公司都會捐錢支持教育發展而不期望金錢回報,這些一次性慈善方式很難協助組織的可持續發展。為鼓勵更多企業持續參與改善印度女童教育問題,教育女童於2015年和瑞銀慈善基金會(UBS Optimus Foundation)及投資兒童基金會(Children’s Investment Fund Foundation)合作,首創教育領域的發展影響力債券(Development Impact Bonds)。債券的運作模式由瑞銀慈善基金會投資27萬美元於教育女童組織上,在百多間村落學校展開普及教育工作,目標是3年內讓15000名孩子受惠,而其中要有9000是女童。一旦達成目標,投資兒童基金會將會退還瑞銀慈善基金會的本金及利息,而且利息多少和目標達成程度掛鈎。

總括而言,教育影響力債券使教育女童獲取更多資金支援並做出更大貢獻,而企業在貢獻社會同時又能保持對錢銀上的回報。無疑,發展影響力債券是種一舉多得的社會創新方式。

教育女童成立之初只有50間印度當地學校合作夥伴,短短幾年,其規模不斷擴展,影響力亦不斷提升。機構在2014年獲得世界教育創新峰會教育項目獎(The WISE Awards)、2015年獲得斯科爾社會企業家大獎(Skoll Awards for Social Entrepreneurship),可見教育女童對解決印度教育平等問題的貢獻已揚名國際,廣受認可。創辦人薩芬娜亦於2017年在3000多個候選人中脫穎而出,成為12名改變印度的女性的其中之一。

現時,教育女童已有超過1萬名義工,與其合作的學校數目已擴展至2萬間,遍布1萬條村落,總共惠及近500萬人。不得不提,超過20萬的失學女孩得以上學,65萬名學生的學業成績亦得以改善。

知識改變命運是老生常談,但對於印度的女孩子來說,教育確能改變她們一生。教育女童計劃於未來一年,把服務擴展到16個落後區,並把合作的學校數目提升近3萬間,希望可以惠及額外250萬的兒童。